95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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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全部的物资去向及调度的具体时间,都记录在这里了。”
  “感谢您的配合,爵士。”
  贝尔法斯特接过加密盘后,将其交给身后的黛朵,接着提裙向眼前的负责人行了一个得体但疏远的礼。
  “不必客气,希望能对你们有帮助吧。”
  尽管是面对如此美丽的女士,特纳先生还是保持了有三个身位以上的社交距离——比舰娘们表现得还要拘谨。
  与其说是社交距离,不如说是安全距离吧……
  自从“斯卡布罗集市事件”发生之后,人类对于舰娘的观感就变得非常微妙。
  想要亲近,想要信任,但畏惧和厌恶的情绪——还是在那一天之后爆发出来。
  准确说,不只是民众们在害怕舰娘,贵族们,议员们也在害怕。
  爵士自然是其中之一,但他和那些内阁跟枢密院真正管事的家伙们比起来,已经算是比较想要亲近舰娘的那一批人了。
  究其原因,他也曾是一位前线军官,他知道舰娘为不列颠带来的改变。
  哪怕更上面的那群家伙有什么小动作,此时他还是真心实意地想要配合眼前的女士们调查。
  “贝尔法斯特女士,我们接待处请了一位著名的爱尔兰厨师——”
  也许他心底隐含着某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期盼,但可惜,舰娘是无法跟人类结合的。
  根据官方的说法,有不少试图和舰娘进行肉体接触的军人被秘密处理了——
  官方。
  这个词似乎已经距离他越来越遥远。
  “不必了,特纳爵士,我们时间紧迫。”
  贝法捏了捏自己项上的铁圈,目光开始别向他处。
  陛下有好好吃饭吗?天狼星有照顾好她吗?纽卡斯尔女士会不会因为重回前线而心生不满——爱丁堡的工作量会不会太大了?伦敦方面的态度又变化没有?
  她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,对眼前人类的示好没有任何兴趣。
  最重要的是,这位爵士就算出发点是好的,但跟舰娘过多接触的家伙总会被撤职,或很快调走。
  呵,就好像贵族们认为舰娘才是蛊惑人心的塞壬女妖一样——把水手们的魂儿给勾走了。
  然而皇家的女士们,从始至终就没有对这些精神羸弱的军官们表现出过多少兴趣,那种基层独揽舰娘指挥权的情况也从来没有出现过。
  “都是些无用功……有那提防我们的特务经费,还不如多给岸防武器添点新花样。”
  她正打算转身,却见和她同名的港口的西南方向,有一阵强光亮起。
  刚刚入夜的拉干河口被映得通透,漆黑的水波上倒映出城市绚丽、庄重的轮廓——
  得益于舰娘们拼死的保护,不列颠本土才没有受到过任何塞壬的轰炸,但现在……人类正在从内部让其崩坏。
  “那是什么?”
  “是工厂事故吗?”
  爵士身后的护卫纷纷抄起对讲机确认情况——
  “好像是装卸站的工人暴动了——”
  “警察在干什么?”
  “不是一般的暴动,他们持有大量武器!警察顶不住!”
  “陆军,通知陆军了吗?”
  “已经在路上了!”
  特纳爵士有些尴尬地从手下那收回目光,看向贝法——他们的身侧辉光闪耀,但一点都不迷人:
  “抱歉女士,看来今晚不适合小酌。”
  “没关系。”
  贝法倒是对特纳高看了一眼——不为别的,她遇到这种突发暴乱的情况不止一次,但当时的联络人都是邀请她们帮助镇压暴动的,都被她给拒绝了。
  可以看出来,这个男人并非是被伦敦直接掌控的,还怀有幻想的那种——
  “……希望你的才能……会用在正经地方上。”
  她不再维持社交礼仪,丢下尴尬的特纳,示意黛朵立刻离开。
  如果被卷入这种人类内部的争端中,无论是出于自保,还是开路而被迫还击……都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情。
  那意味着政治抉择——虽说可能对她们目前在国内的尴尬处境有所帮助,但舰娘绝对不能将炮口朝向人类,这是她们写在情感和理智之上的规则。
 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,特纳爵士的脑袋上便爆出了一团血花——
  那个亲舰娘派突然倒下,还让贝法愣了愣。
  “干掉那群该死的贵族!!!”
  “上啊兄弟们!!!”
  端着步枪从装配厂中冲出来的,衣衫褴褛的“暴徒”们和护卫们搅在了一起,枪口火焰明灭,一时间硝烟的臭味盖住了海风咸腥的气息。
  “快走!黛朵——!”
  贝法赶忙拉扯了一下还在宕机中的黛朵。
  “啊,是——是!女仆长!”
  来不及惋惜这位绅士的离去,贝法和黛朵一前一后跃入水中,沿着东北的水流向港外驶离。
  其间有几个“暴徒”还以为身着女仆装的两女是贵族的仆从,愤恨地向着贝法的后背开了几枪,但都在女仆长的主装上弹开了——
 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,自己可能袭击了什么不得了的家伙。
  “冷静点,黛朵,他们的武器伤害不到我们。”
  贝法按住了想要举起炮塔的战斗女仆,两人全速驶入黑暗之中,远离了文明的灯火。
  “女仆长……这已经是第几次了?”在水上,航行轨迹有些飘忽的黛朵嗫嚅道。
  “第四次了。”贝法轻声道。
  “这就是他们拨款给陆军的原因??”
  战斗女仆有些难以接受地抱着左臂——她的身体没有丝毫受损,但心灵已经千疮百孔了。
  这比在海上跟塞壬打一架猛的,更让她无法接受。
  “冷静点,黛朵,你是我引以为傲的优秀女仆。”
  两位舰娘的脸色铁青,即使是从来不去思考内因的黛朵,也不可自制地显露出愤懑来——
  他们就那么想要让我们表态么?
  还是说,我们真的想多了?
  贝法并不吝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内阁议会,但她心中尚存一点希望——
  由衷地希望这些暴乱爆发的时间并非巧合。
  ……
  远在斐济的大克如同感受到了什么一般,抬起头去,脸上的机油黑黝黝地,把他打扮得像是个刚从泥坑里爬出来的陆战队士兵。
  他抹了抹眼角,那一股奇妙的吸引力——或者说,熟悉的风向正在无形地撩拨着他的心弦。
  那是红色的风。
  但是其中夹杂的无助,好似要刺激他的泪腺,迫使他落下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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