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风月楼的意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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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云和连茵都假装没听见,不接她的话。
  
      尚书见状,也只得作罢,转而聊起了别的话题,指着不远处的礼部尚书夫人道
  
      “瞧瞧,今日宋夫人多得意?王爷王妃的婚事办得风光,礼部尚书得了褒奖,宋夫人也跟着脸上有光。”
  
      连茵也道“芸姐姐的婚事的确是气派,那天我也去了,姐姐穿的那一身吉服可真是好看。”
  
      “那可不,那可是按皇后的位分做的,能不华贵吗?”尚书夫人话锋一转,又道“还是礼部得好,回回都能得皇上的褒奖,不像我家老爷,工部尚书,一出什么事都是挨骂的份。”
  
      “工部管着建园子的,建得好了,可不照样有褒奖吗?”连茵说道。
  
      “建园子归建园子,宫里几回才建一次园子啊?我说的是荣江的水患,说是江堤年久失修,是工部的失职,为这事,皇上还责罚了我家老你,这两天里,我家老爷可愁得头发都白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荣江?可是荣州附近的那条荣江?”裴云问道。
  
      “正是那条荣江。对了,我记得荣州知府冯知远,似乎是裴阁老的门生。”
  
      “没错,正是冯师兄。”裴云眉头微蹙。
  
      荣江水灾,这么大的事,都传到皇上耳朵里了,她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见?
  
      见裴云动了容,听进了耳朵里,工部尚书夫人也没再多言,那了个借口便离开了。
  
      她前脚刚走,户部尚书夫人后脚就到了。
  
      “王妃。”先见了礼,才道“方才瞧见李夫人在与王妃说话,不知说得可是荣州水患之事?”
  
      “没错。刘大人也在家中提过此事?”
  
      “天天唉声叹气,想不知道也难啊!”刘夫人叹道。
  
      “刘大人叹什么气?现下国库正丰盈,户部难道还缺银子么?”
  
      “国库丰盈是不假,但前一阵与北邙开互市,那些垫资全都是由户部出的,吏部也提了一大笔银钱去。荣州水患要拨赈灾粮款,渠州闹匪患,兵部也伸手要钱。再丰盈的国库也要花没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渠州闹匪患?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  
      渠州就是天机山的附近,她和陆棠清才回来多久,那边就乱了?
  
      “就前不久的事,国库银子暂时难以周转,折子还在皇上那儿压着呢。”
  
      “这事我倒是听说过。前日我娘来看我,说爹爹想请命去渠州,皇上没答应。”连茵说道。
  
      “真有此事?”裴云问道。
  
      连茵点点头。
  
      “既然折子还在皇上那儿压着,许是皇上还不着急,应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。我爹或许只是在京城闲得久了,想带带兵,打打仗罢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嗯。”裴云也跟着点了点头。
  
      刘夫人见话聊到这儿,再没什么好说的了,也寻了个借口告辞了。
  
      之后兵部夫人也来了一趟,仍是说的渠州匪患的事,抱怨户部不给银子,刘夫人恶人先告状云云。
  
      这一圈下来,裴云也算明白这些人先前递帖子的意思了。八成是觉得皇上重视她与糖包,想来她这里探探口风,试试皇上的意思。
  
      可裴云连这些事都毫不知情,这一场宴,反倒成了她探她们的口风了。
  
      心力交瘁地回到府里,一进房就瘫在了榻上。
  
      陆棠清在里间听到她哀声叹气的声音,出来倚在屏风上笑道
  
      “这是怎么了?一场宴就累成这样了?”
  
      裴云瞥他一眼。
  
      “你怎么起来了?不怕进来的是别人?”
  
      “怕什么?你的声音本王还听不出来?外头也有人看着,不会随意放人进来。”
  
      裴云哼了一声。
  
      “早知道你跟那些人都是串通好的。说是说保护你的安全,其实根本就是在给你望风。”
  
      陆棠清笑而不语。
  
      “对了,我今日在宴上听说了几件事,荣江闹水灾,渠州闹匪患,你知道么?”
  
      “知道。”
  
  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  
      他不是成天呆在房里没出过门吗?怎么她都不知道的事,他反而能知道?
  
      “折子刚从宫里送来,本王正在看。”
  
      裴云去到里间一瞧。果然见床头放着两摞折子,以陆棠清的习惯,左边那摞较厚的应当是他已经看过的。
  
      “这两件事是真的?”
  
      “是真的。”
  
      “工部和兵部是不是都在向户部要银子?”
  
      “嗯,而且要的都不少啊。”陆棠清嗤笑道。
  
      “怎么?你觉得事情不对?”裴云狐疑地问道。
  
      三位夫人在宴上特意找她提这事时,她就觉得事情或许不简单。
  
      现在回来看陆棠清这态度,就愈发觉得这事情真的不简单了。
  
      陆棠清道“若没什么猫腻,皇兄又怎会压下折子送来给我瞧?就是想让我知道,风月楼的人又在动心思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是风月楼的人?”裴云大吃一惊。
  
      匪患倒是可以人为,但水患总是天灾了吧?这怎么能做得了假?
  
      陆棠清冷哼一声。
  
      “除了他们,谁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?你可知道,荣州水患之事,并非是由荣州知府报上来的,而是有人直接报到了工部。”
  
      “啊?这不是越职了吗?”
  
      “没错,但到现在也没查出这信是谁写的。”
  
      “匿名信?”
  
      “嗯。”陆棠清点了下头。
  
      “那渠州匪患呢?不会也是一样吧?”
  
      陆棠清微微一笑,那表情,不言而喻。
  
      裴云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了。
  
      就算两地真的闹了水灾匪患,也应该是当地的官员层层上报,请求朝廷拨款赈灾,怎么可能连当地知府都没消息,就直接向京城递信了?
  
      而且还是匿名信。
  
      “皇上有派人去核实吗?”
  
      “已经差人给送信给了冯知远和辛未。正是不想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,皇兄才把这事给压下来的。”
  
      水患和匪患本都是迫在眉睫之事,多压一日,就多死无数百姓。
  
      要不是这件事情疑点太多,皇上也不会忍心拖延下去。
  
      “今日户部,工部,兵部三位尚书夫人也都向我抱怨了,一个说国库没银了,两个说户部不给银子,倒像是想借我的口,把这话说给皇上听。”
  
      “看来他们是真急了。”陆棠清道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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